激情时刻,为什么男生总喜欢让女友喊爸爸
死亡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事实,更难让人接受的是:我本人已经死了。看着自己只有高,但体重高达多斤的身体,在水面上漂浮了起来,我在岸上咂咂嘴,从来没有享受过轻飘飘的感觉,现在死翘翘,终于享受到了。警方人员来来回回,有的负责打捞尸体,有的负责把我的尸体拖到岸边,但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的存在,现在的我,只是一个鬼魂而已。他们对我视而不见,我也就索性,在河岸上蹲了下来。警方的一个毛头小伙子,慌慌张张的想给刚拖上岸边的尸体拍照,但跑得太急,踩到了尸体的手,我很不满的看了他一眼,准备让他把脚丫子拿开,他踩着我的手了!对着他的后脑勺吹了一口气,看他打了一个冷战,我得意的笑了。此时,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炸响:“小张,你靠后一点,你踩到被害者的手了!”太感动了,终于有人看到他踩到我的……不,尸体的手了!抬头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哇,帅哥!穿着警察制服,清清冷冷的样子,身材挺拔如同衣服架子,长长的睫毛秒杀全场,他好像戴了黑色美瞳的大眼睛,环视了在场的人一圈,然后定格在了我的身上。一眨不眨的看了半天,吓得我的心要跳出来了。他能看得到我?但他马上把目光移开了,我拍了拍胸脯:也是,人怎么能看到我这个鬼魂呢?刚才只是他在走神吧。警方人员把尸体抬上运尸车运走,这位小哥却在现场停了下来。他摘下了自己的白手套,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,在河岸边上的石头坐了下来,低头道:“你是怎么死的?”说着,他点起了烟,狠狠的吸了一口,然后烟头朝上,放在地上。这是给我上供?他是在自言自语,还是要给我招魂?我俯下身子,流着口水看着他的英俊得如同电影明星的脸,虽然我现在是个鬼魂,但是看到帅哥就花痴的心,是绝对不会因为身体的死亡而死亡的!在我看得口水都要流满怀的时候,他忽然猛地抬头,道:“看够了没有?”他抱起胳膊蹭一下站起来,把我吓了一跳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他接着说:“别不说话,我问的就是你。”是我?我指着自己的鼻子,四处望望,警方的人都撤走了,这河岸上也没有人存在了。我怯生生的开口:“你是在问我?““不然呢?”他睁大眼睛,凑近我的脸。我连忙后退一步,一个帅哥忽然靠这么近,我觉得我会因为激动而再死一次。“当然是掉进河里死的。”我抬头看着河面上的那座桥。“从那座桥上掉下来的?失足?还是自杀?”他这么问,我就仔细的回想了一下,是失足落水还是想不开自杀,好像都不是啊,前天晚上,我明明和我的男朋友洪磊一起在岸边散步的啊!那我怎么会落水死亡的呢?一想到这个问题,我的头就开始剧烈的头痛。我捂住了脑袋,头痛得要炸裂了一样。他上来一把抓住了我捂住脑袋的手,冷冷的说:“别试图逃避问题,只有你回答了问题,我们警方才能结案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了小小的记事本。“我的名字,叫苏夜。”我的手腕还被他抓在手里,虽然在旁人看起来,他抓的只是一团空气。“苏夜,你的职业呢?”“面包店,面包店店员……”“哦。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,挠了挠脸颊,道:“的确挺圆。”一听到圆这个字,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。什么圆滚滚,大胖猪,肥妹,胖得挡住无线信号等等,各种刺激人的词语我都经历过,不过,明明是自己看好的美男子,也说这样的话,真是太丢人了!“喂,你是怎么死的,说啊!”他继续问,我的眼泪滚滚而下。“怎么哭了?”他对于我忽然哭了这件事很不理解。“死都死了,难道我还是很圆吗?”对于生前的缺陷,此时我依旧是耿耿于怀。对方小哥挂着一张无奈脸,道:“相比于你圆不圆这个问题,你是如何落水的这个问题,更重要,你知道吗?”“我想不起来了!哇!”没错,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,一想这个问题,脑袋瓜子就像被人当成西瓜敲着玩一样,好疼。“唉。”对方叹了口气,把手中的记事本放入自己的口袋,伸出了手,道:“来吧。”“去哪里?”我停止了抽泣,瞪大眼睛看着他,他也不是牛头也不是马面,他能带我进地府吗?“跟我回家啊。”跟他回家!跟这么一个英俊小哥回家!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男性主动跟我说跟他回家!还是这么帅的!忙点头如捣蒜,道:“好好好,马上!”我跟着他,走向他停在河岸边上的白色SUV车,乖乖坐了上去,还系上了安全带。小哥坐上了驾驶座,回头看了看我,接着向我丢来一条毛巾,冷冷的说:“喂,你浑身湿淋淋的,等会儿下车之前,把水渍擦干!”那毛巾兜头扔到我的脸上,我赔着笑脸把毛巾拿下来,点头道:“好的好的。”虽然对自己是一个鬼还能弄脏他的车这件事不以为然,但是我还是乖乖的在下车前,撅着屁股把他的车后座擦了一遍又一遍。我进入他的单身公寓的时候,却感觉到了相当的尴尬,因为虽然我应该死去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,但是在地上每走一步,都会留下河底的青苔,泥土混杂的痕迹。我抽搐地笑着,小哥皱着眉,一块大浴巾就从他的手里冲我飞过来,砰一下砸到我的脸上,耳边是他的声音:“赶紧去洗澡!不要把我家给弄脏了!”“鬼也可以洗澡吗?”我有点迷糊,朝着浴室的位置走了几步,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回头对着他道:“鬼怎么洗澡?洗不干净怎么办?”大概是嫌我啰嗦,那小哥向我走过来,然后扳住我的肩膀,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,把我扳过身去,推进了浴室,然后没等我说话,一件衣服砰一下就跟炮弹一般冲我飞过来了。“砰”浴室的门被他带上了,我捧着衣服一愣,才发现他丢给我的居然是一件寿衣。换做平时我肯定丢掉手里的衣服大叫晦气,不过现在我不是死了么?站在淋浴喷头下,我还在想会不会变成鬼被热水一冲就会化掉的问题,但是一想起我是水鬼,就马上把这个担忧抛之脑后,愉快的泡起了热水澡。慢吞吞的从浴室走出来,看到小哥正拿着鱼食给自己鱼缸里的两尾锦鲤喂食。正想双手托腮做个花痴状,忽然一声大喝“呔,爆头!”我这才发现,在他家客厅的长沙发上,坐着两个人,一个穿着黑色西装,一个穿着白色西装,连头发都是黑白两色,形成鲜明对比,但都是瘦瘦高高,面容冷峻的类型,那声大喝,就是黑色西装的人发出的,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游戏手柄,正对着液晶屏幕打游戏。白西装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黑西装,道:“那边,是不是个游魂野鬼?”黑西装也把目光移动到了我的脸上,他没有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,道:“顾小冥家里出现的,估计都是那些该送往枉死城的家伙,估计这个也是。”顾小冥?我狐疑的看了看正在喂鱼的小哥,估计他就是黑西装口中的顾小冥吧。他喂完了鱼,抬起了头,对着白西装道:“喂,别玩游戏了,快看看生死簿,旁边这个女人该送到哪里去,是去枉死城还是去往生台?”白西装放下游戏手柄,从自己身边的古奇包里掏出一本簿子,搜索着: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“苏夜。”顾小冥说道。“苏夜,苏夜,苏夜……”白西装在生死簿上搜索了一会儿,道:“苏夜,死于炸弹爆炸事故,享年28岁零8个月。”我一愣,死在28岁?怎么这么短命?而我现在才25岁,离28岁还差整整三年。“地府搞错了吧。”小哥不客气的夺过白西装手里的生死簿。“不会搞错吧。”白西装摸着后脑勺:“像这么胖的苏夜,还有第二个人吗?”小哥翻了翻生死簿,皱着眉看着我,然后把手里的生死簿往白西装的身上一丢,道:“白无常,你看怎么办吧,她本来应该在三年之后再死的,现在成了鬼,把她拖入枉死城不符合规定,又不能让她现在去投胎,怎么办呢?”白无常?难道说这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,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?那么说,黑西装就是黑无常?黑无常冷冷的说:“那没有办法了吧,只好让她先回到她的身体里去了,等到三年之后我们再来找她好了。”“啊?你是说真的?”小哥受到惊吓似的道:“她的案子可是在警察局的。没有结案,恐怕尸体是不能动的。再说,她的尸体都已经泡发了,还能用吗?”听到这里,我想扯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双脚离地。对于小哥的这个问题,我也超级想问的,一具已经泡发泡臭的尸体,还能用?
黑西装淡淡的说:“应该没有问题吧,本来那么胖,泡发了也看不出来啊。对吧,顾小冥?”他抬头看着一脸纠结的小哥。“我不叫顾小冥。我的名字叫顾冥。黑无常,你这样办事,我很难做的。”小哥对黑无常正色道……看样子,他有点生气了。“要不然还能怎么办?”黑无常摊开双手。顾冥翻了个白眼儿,道:“我知道了,但是……”他回头看着我,道:“那得首先结案才行,你到底想起来没有,你是怎么死的?”快要贴上来了,我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,差点撞到后面的鱼缸上。“喂,别弄坏我的鱼!“顾冥眼疾手快扶住了在花架上的鱼缸。我身子这样往后一撞,有些片段,忽然在脑海里闪回,那个时候,我的身体也是这样往后一撞,然后……啊!我想起来了!可是,我宁可想不起来,这下头疼得更加厉害了!我抖抖的说,抬头看向心疼的扶着自己鱼缸的顾冥,道:“我想起来了。我不是自杀。”“不是自杀吗?”顾冥抱着鱼缸看着我。“是的。我是被人推下河的。”想起这一点,我的心就好像被人一片一片的切成生肉片一样。“那么说,那天?”顾冥继续问道。“那天,我是被我男朋友推下河的。”没错,那天晚上,我是和男朋友洪磊一起散步,但是散步散到中途,却因为吵架被他推了下去,虽然他当时是失手。吵架的原因是他要和我分手,要和我分手的原因是我太胖了。太胖了,太胖了,太胖了……这几句话盘旋在我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听完我讲完事情经过的他们,也是醉了。“这样,我就叫你男朋友来,等你男朋友认罪我们结案之后呢,我就负责把你的魂魄归位,怎么样?”顾冥看向我的眼睛里有些同情。“好!”我点点头。“OK,那跟我走。”他打了一个响指。“那么,我问一句,我的身体现在在哪里呢?”我问。“啊。”他好像想起了什么,道:“放心,在冷藏柜里。”我又点点头,不禁心里腹诽:泡发了又冻了冻,这身体还能使吗?估计在街上一走那就是一移动的活咸鱼啊。“去哪里啊?”我在他身后怯生生的问。“当然是去找你男朋友啊。你告诉我他的姓名,电话和住址。”他开了自己的车,但是好像想起了什么,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件雨衣递给我,道:“别弄脏我的车。”虽然我对顾冥的容颜花痴不已,但顾冥此时对我的态度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:“嫌弃。”顾冥坐上驾驶座,我刚爬上后座,就像是大变活人一般,穿着西装的黑无常和白无常腾一下就坐在了我的身边。白无常手里拿着一个IPAD,低头玩着连连看。黑无常手扶着顾冥的驾驶座,道:“顾冥,你可悠着点,警察本来就是高危职业。你以后别实心眼,可别往什么杀人重犯,危险案件上凑,就算是他们给你安排这样的任务也是能躲就躲,知道了吗?”“我知道了,啰嗦。”顾冥的口气很不耐烦。我很纳闷,为何顾冥一个人间的小小警察,和黑白无常这么熟,还敢用这种口气跟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白无常说话。对神灵敢大不敬的人没有几个。“他呀,就是这个脾气。我们都习惯了。”白无常继续用手指点着连连看游戏,对顾冥的粗暴不以为然。“他,他究竟是什么人?”我欠了欠身。“他啊,九殿阎罗平等王的儿子。”黑无常也无聊的掏出了手机在我一旁愉快的刷起了微博。“阎罗王的儿子?”我吃惊的捂住嘴巴,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,能碰上这些人?到了洪磊的单位,坐在一旁刷微博和玩连连看的黑白无常像大变活人一般消失了。洪磊见怪不怪,大步流星的朝海洋局的办公室走去。洪磊是国家海洋局的一个工作人员,虽然是合同工,但国家干部的身份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,开口闭口都是他身份的了不起,一直暗示身为面包店打工仔的我,对他是高攀了。“洪磊?你找洪磊啊?”他办公室的同事显然以为和洪磊差不多年纪的顾冥是洪磊的同学,他热情的说:“今天洪磊出去发请帖了,估计等会儿就会回来的。”“发请帖?”顾冥不解的问。“对啊,你不知道啊,他要结婚了。”洪磊的同事用一次性杯子给顾冥倒着茶。顾冥此时却用我受不了的万分同情的眼神望了我一眼。前女友刚死,还是被他推下河的,这死男人就忙着和别人结婚了。果然是无情无义的生物。等等,这不也说明,他和我交往的时候,早就劈腿了吗?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。“哦,对了,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吗?”顾冥彬彬有礼的问道。“婚宴定的是三天之后吧,地址在……”这位热情的同事在办公桌上的纸堆里翻了翻,抽出了一张大红喜帖。那一抹红色彻底刺痛了我的眼睛。洪磊的同事压根察觉不到我的存在,照着喜帖念道:“哦,在银茂大酒店。三天后的中午12点。”“啊!”我终于忍不住了,在顾冥身后发出一声怒吼。顾冥手一抖,端着的一次性纸杯子里的茶水洒了。办公桌上的A4纸文件,随着我的怒吼如同白色的鸽子一般片片飞了起来,洪磊的同事手忙脚乱的按住飞起来的文件纸,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啊,是风太大了吧。”他赶紧去关一旁的桌子。顾冥放下杯子,有礼貌的说:“我先走了。”他拖起我就走,任凭我在他身后呜呜的哭着。“烂人,混蛋,人渣,不要脸,下三滥,流氓……”我搜刮了脑海里所有能想到的词语骂洪磊,尽管如此,还是感觉到词穷。“姑娘,自己眼瞎,就不要怪别人渣。”顾冥叹口气,用食指点了点我,道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“你的意思是?”我抬起泪眼看着他。“你还打算让这个杀人犯顺利结婚?”他挑挑眉毛。我一下子读懂了他的意思。“三天之后,我可以闭上眼睛,然后让黑白无常闭上眼睛,到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。”他微笑着强调一句:“可千万不要让他好过哦,胖妹。”他打开车门,钻入了车里。我在心里默默的给了他一个好评,帅!在他结婚的婚宴上,当着他亲朋好友的面,撕下他的伪装,揭露他的真面目,那才是大快人心不是吗?车子在我遇害的河边停下了。顾冥从车上下来,向桥上走去。“顾冥,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?”桥上风很大,似乎都能把我吹散。顾冥抓起桥边的栏杆,然后双脚腾空,看着桥下的河水。他一个栏杆一个栏杆的的找着,终于在一个栏杆处停了下来,兴奋的说:“找到了。”只有这个栏杆上有刮擦过的痕迹,显然是我被推下去的时候刮到的。而且下面很明显的是有几双杂乱无章的脚印,我能看出来有我的,还有洪磊的。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昨晚,我们在争吵之后情绪爆发互相推揉的场面,那个时候,他大吼道:“你去死吧!”带着厌恶,嫌弃,恨不能甩掉一个包袱的神情,面对面使劲推了我一把,此时,站在桥上的我,回忆起他当时的表情,心里却有了隐隐约约的不好的联想,那似乎并不像是失手,而更像是谋杀。他没有叫人来救我,就是明证。我想到这里,顿时觉得浑身发冷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桥上的风,特别大的缘故,但我却马上否认了自己的想法,不,人不可能那么坏,就算他要和我分手,可他为什么要杀死我呢?归根结底,还是失手推我的。顾冥对着脚印的痕迹拍了相片,接着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的把一些泥土捏到了一个塑料袋子里,道:“好了。回去交给鉴证科化验。”“你带这些土,是什么意思呢?”我不解的问。“你忘记了你男朋友是海洋局工作的吗?”“是啊。”我点点头。“我非常了解这些官僚机构的流程,知道海洋局最近半个月都在应付省里的环境检查工作,所以这一段时间,他们每天都会在巡视附近的贝壳岛。所以,这些土壤,应该带有贝壳岛上专有的物质。”他把那一小撮土朝我晃了晃。“可是,光有这个东西,不能作为他杀死我的凭证。”“是啊。有这个东西,只能证明你们来过这个桥,走过这个地方。这就是现实证据的不足了。”他叹口气。“那么,就没有办法让他承认了?”我怯生生的看着他。“走一步看一步吧,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。第一步得先把你的男朋友请到警察局来。”他道。“他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。”我马上纠正了他话语里的错误之处:“是前男友。”不可能承认他是我男友了,就算承认是前男友也让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的污点。哪怕曾经对他还有一点幻想,也在听到他即将结婚的消息的时候灰飞烟灭。
临近结婚的前男友洪磊被请到警局,一脸的不情愿,他坐在警局的询问室里依旧一脸的傲气,道:“我是国家工作人员,你们随便扣押我是犯法的!”站在我身边的顾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。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,对梗着脖子的洪磊道:“你是国家工作人员,你有编制吗?”提到这个问题,洪磊的头低了下来。他烦躁得想结束这个谈话,道:“你们叫我来,到底是干什么啊?”“你的女朋友苏夜死了你知道吗?”我站在顾冥身后,能够清楚的看到坐在顾冥对面洪磊的表情。洪磊的瞳孔放大了又缩小,他的手腕微微的颤抖了一下,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顾冥的身体往椅背上一靠,我此刻能够想象他脸上的讥诮表情,刚才他就是用这种表情看我前男友的。“另外,她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,我马上准备结婚了。”洪磊此时说的是真话,所以相当淡定。“人渣。”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。“没错。”顾冥也说道,表示他赞同我的看法。“那么,有人看到你曾经在你前女友苏夜死的那天晚上,和她一起在古水河的桥上散步。你承认吗?”顾冥继续问。此时,我干脆走到我前男友的身边,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,如果我的目光能够发射炮弹,那么他此时身上早就千疮百孔。忽然,洪磊打了一个寒战,抱起了自己的胳膊,道:“怎么这么冷啊!”废话,一个鬼站在他身边,他能不冷吗?洪磊继续说:“就算我和她散步,那时候我只是和她提出分手,提出分手之后我怕她继续纠缠我,我就走了。那个女孩子,一向小心眼得很,说不定我提出分手之后,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呢!”他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,姿势里都是强装出来的镇定和蔑视。“这么说,你承认,三天前的晚上大概10点钟,你和你的前女友苏夜,在大桥上散步了?”顾冥继续问,我死死的盯着洪磊。古水桥上位于城东,那个地方本来属于老城区,但是自从西城扩建之后,老城日渐荒凉,而且治安不太好,所以在古水桥那边在晚上9点钟就少有人了。我真是傻瓜,怎么会答应他的要求出去散步!我握紧了拳头,想给这个满口谎言,掩盖事实真相的杀人凶手脸上狠狠的一拳。顾冥用眼神制止了我。我只得悻悻的放下手。洪磊晃悠着二郎腿,道:“是不是没有事了?如果没有事了,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?”“洪磊先生。”顾冥把手中的中性笔盖上笔帽。这一动作潇洒利落,看得我心头一颤,顾冥看着我说:“洪磊先生,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,没有任何事都能永远隐瞒和掩盖的。”洪磊的身形停顿了一下,他的眼神不敢与顾冥对视,直接打开门走了。用我的眼角余光看去,他的腿微微有点发颤,这就是洪磊紧张的证明,他在心虚。顾冥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夹,旁边他的同事,一个与顾冥几乎同龄的年轻男刑警道:“顾冥,你这样不好吧,听说对方要娶的是市里领导的女儿。而且,这个案子,区局不是说了吗,按照失足落水结案。”顾冥抬头扫了我一眼,是下意识的反应。男刑警显然不明白为何顾冥一直往他旁边,明明看起来什么都不存在的地方看:“我在跟你说话呢,你在看什么?”“我在看死者的冤魂。”这是实话,却把这小刑警吓得够呛:“顾冥,别开玩笑了!我是说真的!你和上级领导对着干,当心以后他们给你小鞋穿!”顾冥显然是对对方的话不以为意,他脸上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表情,一般来说,这种表情很欠扁,但是此时我看起来,却是如同奥特曼一般光芒万丈。“如果只是为了结案,而不是为了追查事实的真相,那么侦查案件,有什么意义呢?那还不如把所有死人的案子标成是意外和自杀,不更节省力气吗?”顾冥不客气的反问,让对方闹了一个大红脸。顾冥把椅子搬回原处,道:“走。”“走?”他的同事显然是不明白他的话的意思。“走。”顾冥的话简单利落,我知道他是对我说的。“去哪里啊?”他同事显然是认为那话是对他说的,因为这询问室里,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人了。“去鉴证科。”他按着文件夹边走边说:“如果是无主的尸体,或者是警方认为必要,是可以进行尸检的……但是目前你的尸体还是完好的,没有进行尸检,是因为警方完全是想用失足落水来结案。”他的科普显然是对着走在一旁的我进行的。他的同事听得云里雾里。刚走到鉴证科门口,他对着男同事说:“你不用进来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男同事一脸的受伤。“因为你没有我受欢迎。”顾冥砰一下关上了鉴证科的门。我同情的看着嘴角向下,显然是被这句话打击到的小刑警,安慰的冲他笑了笑,然后走进了鉴证科的大门,自己靠在一边的桌子旁边,看着顾冥和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美女聊天。“艾琳,这是取到的洪磊的头发。麻烦你鉴定一下,是否与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的DNA一致。”顾冥把放在塑料小透明袋子里的头发递给了鉴证科的一位美女,美女好像和顾冥相当熟悉,冲他嫣然一笑,道:“那说好了,得请我吃饭的。”“那是当然。”顾冥也冲她粲然一笑。“不过,区局也说过,这个案子最好以失足落水结案的。”被叫做艾琳的女子道。“为什么?”顾冥不禁问道。“你不明白吗?”艾琳摊开双手:“死者无父无母,这样的人,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来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按照失足落水结案,是最迅速最稳妥的方法。”顾冥脸上的表情凝固了,道:“这么说,他们是完全知道这桩案子有他杀的可能?”艾琳一脸古怪的看着他,好像看到了一个外星来客,她耸耸肩,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。顾冥抿抿嘴,皱紧了眉头,从对方手里一把抽回了他刚才交给艾琳的头发,道:“那么化验这个就没有任何意义了。”他从鉴证科走出来的时候,有点沮丧,但脚步依旧是轻快的。他上了自己的白色的SUV车的时候,忽然叹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这个世界,真的不怎么美好。”我看着他,他轻轻的笑了笑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顾冥如同他的名字一般,在清冷严峻的外表下,却似乎有一种浓的化不开的黑暗和忧郁。“我送你去殡仪馆。“他启动了车子。“去殡仪馆干嘛?”我抓紧了前面座椅的靠背。“当然是找回你的身体啊,如果再晚一天,我担心他们把你的尸体给解剖了,那个时候缝都缝不起来。”可是,一听到解剖这个词语,我的眼前浮现出来的,居然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我的肚皮上一划开,所有的脂肪和肥油,都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的样子。太可怕了。我赶紧把这个想象按下去。顾冥当然不知道我的脑补,我们到了殡仪馆之后,他的脚步走得又快又急,跟着一位法医到了尸体前面,还在喋喋不休的对我进行科普,“我的职责权力有限,所以我……唉?”他被眼前的境况给吓住了。我也吓住了。我的尸体的头呢?顾冥马上反应过来,一把揪住法医的衣领,怒道:“哪里有这么解剖尸体的,再说,我负责这个案子,怎么你们也不通知我,也不打报告,就一声不吭的就把尸体给解剖了!”这位秃顶的男法医被他的激动给吓到了,他连忙举起双手道:“我对天发誓,没有许可谁都不能动尸体的,只是今天早上起来,就变成了这个样子!不知道是谁把所有尸体的头给割走了!我也没有见过,这个样子,让我怎么写汇报啊?”法医的情绪也很激动,说话语无伦次,显然这件事他并不知情,也是被这情况被吓得不轻。“所有的尸体的头?都被割走了?”顾冥此时像是摸不透情况一般:“这是怎么回事?监控呢?殡仪馆里不是有监控录像吗?”“监控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失灵了。”法医摊开双手。“果然是不能太过信任电子仪器。”顾冥嘟囔着,然后抱歉地小声对我说:“那个,这样,可能你回不到你的身体里去了。”本来我也觉得,回到那个被水泡发的尸体里就很不靠谱,此时却感觉如释重负一般点点头。没有将近的体重,我感觉自己轻松多了,走路都能飘起来,干嘛还要那笨重无比的尸体?“是谁这么不道德,连尸体的头都要偷?”顾冥显然对所有等待解剖的尸体的头部都不翼而飞这件事非常愤慨。他拨通了警局的电话,应该是要汇报这件事。也是,谁会这么无聊,专门弄坏监控录像,去偷尸体的头呢?
整个殡仪馆旁边的法医解剖室都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,但是此时,我却心情不错,优哉游哉的抱着胳膊在看热闹。顾冥捂着额头,显然是对这件事感到头大,他瞥了我一眼,道:“你的身体没了,你居然很高兴?”我摸了摸我的后脑勺,道:“说句实话,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我那具肉身。”他充满同情的点点头,道:“也是,太肥太腻。”次欧!哪壶不开提哪壶!顾冥双手插在裤兜里,凹了半天造型,走到我面前,道:“果然还得去找黑白无常那两兔崽子想办法啊。总不能让你就这么孤魂野鬼下去吧。让十殿阎罗王知道了,这可是办事不力,违反规章制度的。”“那我死都死了,尸体也成这样了,那还能怎么办啊?”我现在觉得破罐子破摔,干脆就这样得了,何况,我觉得当鬼也不错,除了不能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之外。顾冥坐进了自己的白色SUV,黑白无常又像大变活人一般出现在车的后座上。“你们这么急着召唤我们来,是有事吗?”白无常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。“尸体被毁了。”顾冥的语气里有些沮丧。“我就说吧,人间的机构就是这么不靠谱。”白无常说着,他看到顾冥的脸色很难看,停下了自己的吐槽,小心翼翼的问:“不是法医弄的?”“是法医弄的,我也不好说什么了。然而并不是,一夜之间,所有尸体的头部都被偷走了。”“偷走了?哇,人间的变态真不少。”黑无常感叹道,他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本跟白无常一模一样的生死簿,翻阅起来,然后迅速翻到一页上,道:“我有一个办法,喏。”他把厚厚的生死簿递给坐在前面座位上的顾冥,道:“这个女人,名字叫做苏妍,今年22岁,今天这个时辰该断气了。”顾冥用白皙细长的手,在生死簿上点了一下,回头道:“你们的意思?”“苏妍的父亲是一个暴发户,而且,这胖妹也只有三年的时间可以活了不是吗?那么,胖妹,在这三年里,就当我们补偿你好了。”白无常说。“补偿?”我好奇的问。“对,苏妍可是一个美女哦。”白无常冲我挤眉弄眼,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,我从后座上抓住顾冥要递给黑无常的生死簿,但是我看到的厚厚的生死簿册子上根本就空无一物,就是白纸。“这……”我来不及发出疑问,生死簿已经被黑无常从我的手里抽走了。他把那册子往自己的西装上衣口袋里一塞,厚厚的一本册子居然就那么妥帖的进入了他的口袋,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。我看到前面的后视镜里,顾冥冲我诡异的笑着。我瞪大眼睛,道:“你们要干嘛?”“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,怎么样?”他冲着我问道。他们口中所说的苏妍,对于他们来说,就是一具鲜活的可以用的肉身?“快下决定哦。”白无常举起他手腕上的劳力士,道:“时间不多了,我们马上就要去拘拿她了。”我眨眨眼睛,道:“那么,好吧。”顾冥一踩油门,踩得很猛,我和黑白无常一样,身体由于惯性往前一冲,差点都撞到前面的座椅上。“慢点啊,顾冥,你怎么比我们俩还急呢!”黑无常揉着肩膀。“我当然急了,你别忘了,我父亲可是平等王,让他发现了,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……”车医院的楼下。我还在犹豫,要不要冒用别人的身份,开启自己的人生,黑白无常已经一边一个,医院里冲过去,一边冲还一边说:“让让,让让!”别人都看不到我,你们说让一让也没用啊,我正纳闷,医院里各处飘散的“阿飘”“好兄弟”,顿时明白黑白无常说的让让是针对谁说的了。医院里满世界的阿飘咽了口唾沫,我还没有见过那么多鬼,开膛破肚的,缺胳膊少腿的,面黄肌瘦的,都阴气森森的看着我。重症监护室外面,我趴在窗边看着床上的女人,这么远远的一看,她好像是个瘦子呢。顾冥对身边的黑白无常点点头道:“靠你们了。我在这里守门。”“喂!”我刚想对顾冥说些什么,就被黑白无常拖进了重症监护室。我们三个人,不,两神一鬼,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,她闭着眼睛,正戴着氧气面罩,身边的仪器上正显示着她的身体各项指标。此时,我慢慢的看到一个透明物,从她的身体里渐渐的飘了起来,白无常对着那个东西勾了勾手,那物体到了我们跟前,是和病床上的女人一模一样的“人”。她目光呆滞,不解的看着黑白无常和我。黑白无常的手中多了锁链,把她的手给捆住了。监控器发出了嘟嘟的警报声,因为这个时候,她死了,血压和心跳都急剧下降到零。“肥妹,快去啊!等会儿就有人来了!”白无常在我身后提醒道。“可是……”可是我并没有那个心理准备假冒别人,况且,胖了二十五年,一直生活在嘲笑和歧视之下的人生,我也不觉得有多么值得留恋。“一二三!”身后的黑白无常喊着号子,我不知道他们在干嘛的时候,猛地回头,却见他们不约而同地同时出脚,猛地对着我的腰部一踢!砰!虽然我觉得凭我的体重,他们是踢不动我的。但是我忘记了,此时我并没有体重,只是一个轻飘飘的鬼魂。他们出脚快狠准,我往后飞了出去,落到了床上。咳咳,咳咳,我剧烈的咳嗽起来,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。此时,我咳得生无可恋,看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,大夫和护士都稀里哗啦的跑了过来。打针的打针,上仪器的上仪器,我艰难的用最后一点力气,歪头看向重症监护室的窗,顾冥正用他好像戴了美瞳一般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,直到我失去了知觉。当我醒过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。旁边的人凑了上来。一个男人,脸大脖子粗,脖子上戴着很粗的金项链,手指头上戴着大号的金戒指,满脸都是油光,凑近道:“妍妍,你醒了?”我被那夸张的金链子吸引了,道:“您是我爸爸?”“我当然是你爸爸!”男子急了。“那您是我亲爸爸吗?”看这遛狗一样的金链子,还有大号的金戒指,一看就是土豪啊,他是我亲爹,我就吃穿不愁不用打工,做梦都要笑醒啊!“你这孩子是被车撞傻了是吧?难不成你还得到街上找别的男人喊爸爸!”我的脑门上被戳了一下,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说。我看向旁边的女人,浓妆艳抹,虽然长得不差,但是从上到下,都透露出浓浓的俗气。这人是谁?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。对哦,我这个年纪,该有妈的,那我妈呢?“看看,我就说,她被车给撞傻了。”女人亲昵的对我“爸爸”撒娇。“难不成,你是我妈?”我提高了声调,我觉得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粘上土了。“没错,她是你妈,叫二妈。”“我爸爸”搂起女人的肩膀。我明白过来了,我都这么大了,“我妈”哪里还有这么年轻,显然,这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狐狸精。“我妈呢?”我问了一句。“妍妍,你就别闹了,你也不是四五岁的小孩了,你妈是因为心肌梗塞去世的。都去世了五年了,都五年了,你还不让我找对象吗?”“我爸爸”理直气壮的说。我这是到了什么家庭里来了这是。我得好好消化消化这复杂的人际关系。我闭上了眼睛,无力的躺下,道:“我累了,你们先出去吧。”“哼。”“二妈”不高兴的转了身。眼看“我爸爸”也要转身走,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事,道:“等一下!”“什么事,闺女?”“有镜子吗?”看来“我爸爸”还是比较疼我的,对着我的继母手一伸,我继母从她的手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,不情愿的递给了他。“我爸爸”把镜子塞给我,道:“好好休息,想吃什么用什么都跟我说,我有钱,买得起!”得了“亲爹”,你浑身上下都透露出“我有钱,我是土豪”的气息好不好?“爸爸”和“继母”都离开了病房,我攥着镜子,在床上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,才终于鼓足了勇气,翻开了那精美的小化妆镜。“啊!”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十足悠长的尖叫。这是谁?太他母亲的漂亮了!这脸蛋,完全比我原来,小了一半还多啊!看着也青春逼人。大眼睛高鼻梁,笑起来又甜又靓,做各种表情都是萌妹子,我放下镜子,开始往下去摸自己的腰,居然这么瘦,没有一嘟噜一嘟噜的游泳圈,太好了!这一招,比我梦想中的整容抽脂管用多了。正当我陶醉在自己的美丽当中的时候,手里的镜子忽然啪一下被人合上了。抬头看去,却是顾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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